“可是咱们急急赶路引发旧疾?”莫山面显忧色。
“是啊,四哥昏厥吐血纵是得了傅家主医治无虞,却是不得如此辛劳赶路的。”
莫达上手捂了捂自己的腹部,疑惑道,“可为兄这伤亦是并无所防啊?”
“既是已然无碍了,还是尽快启程吧,今夜我好生歇息便是,万勿误了约定时日才是。”
一旁的芳茂并不尽知其等皆是有何旧疾于身,却颔首道,“四公子既是并未有何不妥,咱们确是该尽快赶路,纵是咱们较之顾公子提早出行一日,然那皇上暗卫岂是寻常之辈,若是催促赶路,未尝不得早于咱们先至,在下可不敢误了替换顾公子之期。”
因得皇帝谋算不曾提前告知,加之即刻便允下顾名离京之请,又是遣了丛玉相随,故而我并不敢将芳茂于其有何碰面之机,只得暗中传信安置所有。因此唯有莫家五兄弟相佑芳茂一并赶往边关,待料理过兰鲜再伺机与我替换身份瞒过皇上耳目。且是幸得轩辕世伯及京郊其余众人提早离去,否则恐会有所不及。
“那便继续赶路吧,驾!”莫达一马当先绝尘而去,余下几人纷纷策马相随,直将山道上漫起一阵如烟灰土,经久未散。
而我与骆弈城、梁青及丛玉亦是纵马疾驰,定是需得于兰鲜一行之前抵达边塞,且更是要乔装改扮隐身匈奴境内做好伏击准备。
再说兰鲜领了齐纪云、齐家父子三人紧追了假顾名数日,方后知后觉思量似有不妥,才歇了半日,便自姬伯相告的楼兰暗探传信中得知当真遭了汉皇蒙骗,那顾名于汉京正是与龙泉闹出了丑闻流言。
“岂有此理!”将传书狠狠拍在案几之上,兰鲜被气得大发雷霆。
金百户不明所以,悄然近前展开锦缎一观,而后亦是拧紧双眉,却朝着兰鲜劝解道,“大都尉万勿中计,想来汉皇如此恐是为得激怒大都尉,若是咱们回转汉京,恐是不但惹来其等嘲讽,更是会遭了重兵围剿啊。”
兰鲜怎会不明,使团离京便视作盟约达成,若是他去而复返,大汉可污蔑其率众行刺!非但得不偿失,更是恐性命不保!
“真真恼人!这汉皇竟这般戏耍本特使!”稍稍静了静心,粗重喘息一番,吩咐道,“迟勉,速速传令散出去之人回转使团一行,万勿令汉人寻了错处就地绞杀。”
“喏!大都尉安心,其等非是心性不全之辈。”金百户应声,默了少许又道,“然既是那真正的顾名亦是离京,咱们可需放缓行程候一候?”
兰鲜垂眸思量片刻,摇头拒道,“不可!岂知此番非又是其等之计?莫论这顾名可会刻意迟缓行程为得引我入彀,便是纵是知晓其行迹,咱们皆是不得于大汉之境再度停顿延误归期的,本已是不得将其挟制而回,若是再令单于悦非是好事。更遑论那右贤王早已于单于驾前不知参了本特使多少奏折,若是再遭其扣上一个‘有意延误归期心生异念’之名,恐是本都尉回转之后王位不保!”
上官清流早有筹谋,唯恐兰鲜得悉真正的顾名再度离京而刻意迟滞不前,故而于皇帝有意令假顾名离京之时便已传信匈奴右贤王,不住往兰鲜身上诬陷莫须有罪名,这才使得乌威单于纵是尚不曾敕令其按时回转,却亦是暗中命人于其有所相告,故而兰鲜不得不率众日夜兼程急急赶回草原。
“大都尉莫急,自是王位为先。且是令师已将楼兰暗探有所掌,加之顾名此番露了行迹,自是不得其再行匿藏的,咱们便不急于此一时。遑论,呵呵,这齐家身后之人尚不得现身呢。”金百户挑动眉眼,满是算计之情。
“嗯,迟勉甚得我意!此番若是得了这大汉朝中同盟,自是较之得了那顾名更是有益。”兰鲜不禁奸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