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梧随问随答,不过是些寒暄辞令,以撑上下和气。实则召国国师就被幽禁宫中,勋帝岂不知召国情形!风梧答过勋帝问话,又起身重向皇后行礼,特地问起伏白家全族安好,有意说起召国子民在帝都的经贸往来多受伏白家照拂,其深感恩惠,特表谢意。
皇后起初还赞这少年有礼重义,慢慢说下去才觉出这位召太子将她伏白家举得甚高,倒似这帝都之内所有人等惟他伏白家马首是瞻。皇后渐生警惕,不再应言,而是强撑笑意望向勋帝。
勋帝并没看回望皇后。召太子所言情形他也不是今日才知。都说天下是玉家的天下,而颐阳城却是他伏白家的颐阳城。权之至高,名之至贵,天下世家再无出其右者。勋帝也实无奈何。
风梧赞过伏白家又转议程门,称昨日只与程家少主惊鸿一瞥,只言片语却是受教不浅,足可见“帝师之名,程门当之无愧”,所谓“门生遍天下,天下皆门生”绝非虚夸,“大昱礼法全赖程门施教传承”,“贤君之继全赖帝师训导教诲”,天下之康泰,四海之升平,程门功不可没!
勋帝深知风梧言辞之用意,可是看着这位少年慷慨陈词,激昂评论,那等挥洒之姿实是悦目。在他玉家宫闱似乎未曾有这样恣意疏狂之子弟!更别说东宫太子!所谓天子之家所受桎梏似乎更为酷烈,隐隐竟为天下之最!或许,是该使这天地换一番景象了,且自皇宫更迭而起!
玉室有所求,风族有所谋,此回两家聚首,倒也称得上“相谈甚欢”。至少目前如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