佩轩只好不情愿地说:“这个文秀姑娘是我高中时期的同学,我复读的时候跟她是一个班,不过也不怎么说话。她也没有考上大学或中专,就去华北冶金公司公司当了合同工。”程老师插话说:“他家还是挺有门路的,在农村的能当上合同工就已经相当不错了。”佩轩装作不甚了解的样子说:“好像他爸爸与华北冶金公司的曾总经理是同学,当年困难时期曾经帮过曾总,所以她高中毕业就去做了合同工。去年年底的时候他们公司挂牌成立,一位副总理和冶金部长出席了挂牌仪式,河南省的书记、省长自然也要出席。挂牌以后的宴会上,韩文秀给这些大领导们当服务员,这些大领导们对她的服务特别满意,那天喝的酒就是洹水大曲,其中的领导问了她一些问题,她机智而精确地应对,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吃惊,也受到了大领导们的赞赏,结果副总理帮她卖酒,部长示范买酒,那天当天就订购了三千多箱洹水大曲,把安阳的书记和专员高兴坏了,因为她这样救活了一个酒厂,使这个企业起死回生,让濒临关门的酒厂感激不尽。就这样她成了洹水大曲的形象代言人。”谢老师认真地说:“这个韩文秀同学肯定是一位淳朴实在而聪明机灵的女孩,否则不会受到那么多领导的欣赏。”董老师也说:“这个女孩肯定有很好的家教,家里的条件估计也不会差,虽然没有考上大学,但是工作的能力可能是很强的,不见得比上过学的人能力差。”佩轩解释说:“他的本质工作是担任一个分公司的办公用品管理员,还兼职打字员,同时又被借调到人事部门担任办事员,负责一部分他们公司的招工工作。她还算能干吧,一个人干了好几个人的活。”岸然试探着说:“酆大哥对这个韩文秀姐姐这么了解,你们俩高兴不一般啊。”佩轩摇摇头说:“这些都是我听说的,寒假的时候我回家了,跟她见过面;前一段她来北京出差了,也见过面,所以了解一些,跟她关系不错,但是也就是正常的同学关系,没有其他特殊关系。”大家能够感觉到佩轩与韩文秀关系的不一般,但是也不便于进一步问下去,所以都笑了。
他们喝了两瓶洹水大曲,佩轩喝的最多,也就半斤稍多,程老师也在半斤上下,谢老师喝的也不少。君曼、岸然、君武因为也不出门,心情又特别好,每人也喝了好几杯。酒已经喝够了,佩轩认真地说:“今天就喝超了,咱们吃饭吧?”董老师点点头说:“好的。”董老师、谢老师马上去厨房盛饭,拿馒头,大家一起吃饭,因为佩轩答应了继续为君曼和岸然辅导,两家人都高高兴兴,饭桌上充满了欢声笑语,佩轩也为自己能够为这两家人带来这样的欢快气氛而感到欣慰。
吃完了饭,佩轩就回了学校,他受到程老师和谢老师两家人的感染,心情也很好,提了几本书,就想去自习教室看书去。因为下学期要开西方哲学史课,高年级的同学推荐了罗素的《西方哲学史》和梯利的《西方哲学史》,他就想浏览一下,他看了罗素的书,马上就被吸引住了,他感觉罗素的哲学史分析问题很充分,看问题很深刻,他说的虽然不一定对,但是能够自圆其说。罗素的文笔也很好,看了他的书,就想继续往下看。他看一章,就合上书思考一会,想一想刚刚看的内容,想想这一章讲的哲学家有什么思想。他还特意看了他感兴趣的人物,如马克思、卢梭等,从批判的角度去看待那些所谓的圣人,也算是开了眼界。他本就是喜欢用批判的眼光去看问题的人,于正统看法之外的异见较为重视,把正统看法于异见相比较,力求客观而全面的看法。他总是对唯一正确的理论进行怀疑,怀疑之后才决定接受或不接受。这个时期正是各种思想涌入的时期,各种观点眼花缭乱,但是他不为所动,慢慢地细致地去品味这些看法,相互比较,了然于胸,不敢轻易接受或否认,总是比较一番才有基本的态度。
这样放松地看书,在他看来是一种享受,他充分享受这种读书的快乐。有些书是图书馆的内部书,只能在图书馆读,不能借出来,他想下学期要好好读一下这些内部书,有些他已经读过,有些还要继续读,这些书里说的不见得就是事实,但是可以从中梳理出历史真相的蛛丝马迹,比完全虚假的历史有要价值的多。
这时候,他已经喜欢上了哲学这门学科,他觉得哲学就是教人思考的,就是教人怀疑的,教人批判的,这与他的思想不谋而合,只是哲学太抽象了,因此很难学,需要反复去读,反复去思考,才能逐渐理解,还不能保证理解就是正确的。但是学哲学是很有意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