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~”
墨紫望着铁架上跳动的火苗,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,忽然轻轻摇头,喉间溢出一声叹息:
\&算了,终究会化险为夷的。\&
这话像是说给火焰听,又像是说给自己。
“嗯?”
小青原本夹起鱼肉的手一顿,水绸随着动作滑落,她急忙凑近:
\&姐姐,你刚刚说了什么?什么化险为夷?难道又发生什么事了吗?\&
墨紫对上妹妹担忧的目光,苍白的脸颊挤出一抹笑意。
她伸手替小青理了理凌乱的鬓发,指尖残留的寒意让小青微微瑟缩:
\&没事的,姐姐在这边怎么可能会有事呢?\&
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,冰蓝色瞳孔深处翻涌着让猫捉摸不透的情绪。
“老板娘~”
就在这时,墨紫突然转头,将视线投向正仰头灌酒的老板娘。
烤鱼摊的油灯在独眼猫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,酒坛口溢出的酒水顺着她脖颈滑进衣领。
\&您之前想要说的那个最大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呢?\&
墨紫的声音不疾不徐,却让老板娘喝酒的动作猛地一顿。
“呃……”
老板娘又闷了一口酒,喉结滚动发出\&咕咚\&声响。
她用袖口随意抹了把嘴,铁架上的火苗突然窜高,照亮她脸上狰狞的疤痕:
\&秘密啊......\&
她拖长尾音,将空酒坛重重砸在桌上,惊得大飞手里的鱼骨头都掉了,
\&其实并没有什么秘密,我只是想把打宗目前的结构告诉你们。现在这地方跟十年前已经不太一样了。\&
她伸手从腰间摸出块布满裂纹的令牌,借着月光能看见模糊的\&打\&字纹路:
\&以前十二个宗都是一样,以宗为行,而我们打宗却分隔开了。\&
说到这,她用令牌敲了敲桌面,发出沉闷的声响,
\&除了如今的宗主,现在分割成了好几个势力,就像我们之前所遇到的那几个一样。\&
“天呐,这还能称之为打宗吗?这就像一个部落呀!”
白糖原本塞满鱼肉的腮帮子忘记咀嚼,瞪圆眼睛:
\&啊?他们原先也都是宗门内的?\&
\&哼,可不是。\&
老板娘嗤笑一声,拾起块木炭在地上划出歪歪扭扭的图案,
\&赤蛇堂、白虎堂,还有黑爪帮......这些猫原本都是打宗弟子,当年黯的势力渗透进来,就像蛀虫啃木头似的,把宗内搅得四分五裂。\&
她重重抹掉地上的图案,扬起的炭灰扑在白糖鼻尖,
\&他们被黯给打破了心防,有的贪图权力,有的被下了禁术,干脆拉帮结派自立山头。\&
“这……”
武崧眉头拧成川字,握紧的拳头重重砸在桌上:
\&所以那些毒弩、毒烟,都是黯教他们用的阴招?\&
\&不然呢?\&
老板娘又开了一坛酒,琥珀色的酒水在碗中晃出涟漪,
\&现在的打宗,表面上是宗主坐镇,底下早成了一锅乱粥。你们今天打跑了这几波,明天还会有新的势力冒出来——\&
她突然抬头,独眼直直盯着墨紫,
\&小丫头,你这一手冰功夫确实厉害,但在这泥潭里,光靠拳头可不够。\&
“……”
墨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冰扇边缘,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几分。
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,梆子声混着烤鱼摊的香气,在夜色里织成张密不透风的网。
她忽然想起战斗时黑甲首领那句惊鸿一瞥的猜测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却只是淡淡道: